祁雪＊潛水君　當我泅泳於虛幻之海

　　＊九瀾崩壞有。

　　＊扭曲心理有。

　　＊架空。

　　＊不喜歡請按右上✕叉✕叉✕離開☆

　　↓可以接受就往下吧↓

　　「那你又是為何認為，我會喜歡你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娃兒？」

　　修長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，逼得他羞憤交織的小臉讓人一覽無遺。

　　手指主人精緻的臉上不若平時的嬉笑神情，取代而之的卻是顯而易見的輕蔑。

　　薄唇輕啟，弧度優美，卻是一聲再冰冷不過的嗤笑。

　　「褚冥漾，要想得到我，再去修煉個一百年吧。」

　　＋＋

　　褚冥漾從睡夢中驚醒時，已是天色微亮之刻。

　　睜了睜還帶半迷濛的雙眼，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，待他終於看清眼前的景色，卻是猛然張大雙眼，原先還半陷在混沌之中的意識瞬間全醒了過來。

　　這是他的房間，只有自己一個人。一切平和的如同以往未曾改變，但清晨的空氣卻瀰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空虛，恍若周圍的空間全都被蒙上了一層白紗似的，少了些什麼的不適應感讓他心頭像是扎了根針似地，久久難以平復。

　　愣愣地直盯著空蕩的房間，褚冥漾彷彿想起了些什麼般，突然重重地吐了一口氣，然後垂下雙眸，方才還帶著些許期待的黑眸已失去原有的光采。

　　夢中男子的身影依舊清晰可見，怎麼能說消失……就消失了呢？

　　不自覺地撫上下巴，冰冷的觸感讓他無法克制地聯想到曾經的那人，卻是再也見不著對方的身影。

　　露出脆弱無助的神情，褚冥漾卻擠不出半滴淚來。

　　說好、不哭的。

　　「九瀾……」

　　曾經是我生活支柱的你，怎就能如此絕情呢？

　　＋＋

　　九瀾沒有接受過他的感情，從來沒有。

　　但他也不曾拒絕，只是保持著友情的距離，不遠不近，足夠讓他看見。

　　「這邊是我的世界。」

　　九瀾退開一步，然後在他與他的中間劃出一條長長的黃線，看起來頗像封鎖線的痕跡讓褚冥漾瞬間懷念了一下原世界的生活。

　　但是九瀾的話還沒說完。

　　「那邊、是你的。」指了指褚冥漾所站的位置，九瀾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他感到有些悚然，卻又不自主地為了對方的那抹笑而失神陷落。

　　「什麼意思？」褚冥漾不甚明白地進一步詢問，卻感覺一股冰冷的寒意爬上自己的後背，像是警告一般，阻止他繼續向前。

　　但他置之不理，只是專心地等待著九瀾的回答，蔚藍的雙眸直直盯著對方，宛若要把一切全奉獻給對方似地、那樣的專注。

　　「意思就是，」九瀾的笑更深了，「線的另一端是未知、是傷害，但如果你還想更靠近我，那就跨過來吧。」

　　於是褚冥漾不帶猶豫地舉步向前，破壞了兩人和平的最終界線。

　　有人說，維持著不踏過友情的那條線，愛情才會是最美。

　　距離一近，昔日的朦朧感、夢中美好的幻想，便全沒了。

　　他遲早會溺死在他自己的癡情裡。

　　「敢過來的人膽子通常都挺大的。」

　　撐頰，九瀾的笑一如以往地迷人，卻多了份疏離。

　　「要做什麼？」褚冥漾語帶茫然，雖然對此時此刻的九瀾感到有些畏懼，卻也不願離去。

　　九瀾就是他的全部。沒有了九瀾、甚至從此被他疏遠……那麼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。

　　九瀾勾起嘴角，誘人的薄唇像是在引誘犯罪，然而九瀾並非獵物，他扮演的是蜘蛛，引誘人們投身到他縝密編織的美麗蛛網上，然後、從此迷失。

　　開口，語氣中的甜膩令人不寒而慄，卻又是如此讓人陶醉。明明感覺到危機感，褚冥漾卻幾乎無法克制自己耽溺在他的命令裡——

　　「成為我的實驗品吧、褚冥漾。」

　　＋＋

　　他像隻受了傷的野獸，狼狽地在傾盆大雨中竄逃，鑽向一條又一條的小巷，在騎樓下迂迴前行。雖然對濕透的他來說避雨也已經沒什麼意義了，他卻仍然想找個沒雨的地方來讓自己的腦袋好好冷靜。

　　然而即使避開了雨，卻仍然止不住自己臉上縱橫的淚水。

　　好不容易鑽入一個位置極度偏僻、顯然已經荒廢的電話亭，褚冥漾全身癱軟地坐在地上，仰頭看著電話亭內閃爍燈光的雙眼空洞無神，卻仍然拚命地擠出淚來，彷彿是要將心中的痛苦全宣洩出來似地不肯停歇。

　　他用手背擦了擦眼淚，卻只是讓臉上變得更濕黏。

　　「做什麼、不是說好不准哭嗎？」

　　突兀的聲響驚動了亭內的褚冥漾，他像隻驚弓之鳥般倏地彈起身來，雙眸直瞪著玻璃門外的青年，眼中盛滿了痛苦、還有眷戀。

　　「九瀾……」幾乎是囁嚅出這個名字，他甚至不敢大聲喚著對方，彷彿是深怕自己觸犯了什麼禁忌般，極為小心翼翼。

　　對面的青年沒有推開玻璃門進來，只是兀自站在雨中，這讓他鬆了一口氣，卻同時擔憂對方會著涼感冒。

　　「為什麼背叛我？」九瀾的語氣十分冰冷。雖然是在大雨籠罩之下，他帶著磁性的誘人聲音卻清晰地傳入褚冥漾耳中，緊緊攫住他那顆抽痛的心。

　　「我……」褚冥漾的喉嚨乾燥、無法發出任何聲音。

　　他可以列出所有說服自己留下的理由，也可以列出所有離開的壞處，但是他發現，再這麼下去，遲早會失去他自己。

　　所以他走了、事實上算是逃跑了，因為九瀾的愛不是只有給他一人。

　　正確來說，那不是愛。

　　那只是對實驗品的濃厚興趣。是褚冥漾被愛情沖昏了頭，才會誤信九瀾對他的好、對他的噓寒問暖關心備至，全是因為愛。

　　「你以為我愛你？」九瀾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一般冷哼一聲，「褚冥漾，你說你會不會……」

　　他邁開一大步，揭開電話亭的玻璃門，阻隔在兩人之間的屏障頓時消失，褚冥漾害怕地蜷縮在角落，卻無法遏止自己的期待。

　　是的，他在期待，他在期待九瀾心裡還有一點對他的留戀、一絲的不忍……

　　九瀾居高臨下地看著他，姿態宛若統治天下的王者，鄙視的神情讓褚冥漾的心猛然一震，像是受到了拳擊手的重擊。

　　「你會不會，太自以為了呢？」九瀾揚起半邊唇角，「以為自己能夠踏進我的世界？讓你成為實驗品，就已經是無上的榮譽了，要求太多，似乎是太貪心了唷？」

　　「九瀾、」褚冥漾的眼角再度閃著淚光，但他仍努力保持住鎮定，顫抖地說出這句話、這句他傾盡心力才能道出的祈求：「給我一次機會……就給我一次機會，讓我踏入你的內心，讓我看見真正的你，好嗎？」

　　如果你願意……我不會逃跑、我會永遠、永遠地，陪在你身邊。

　　九瀾的嘴角微微抽動，卻是很快地便恢復了原先似笑非笑的神情。「別說笑了，你已經被驅逐，不准再進入我的世界內；你從此只能待在線外，背叛我，只要一次，你就沒有資格再靠近我了。回家去吧。」

　　「九瀾……讓我守護你……」褚冥漾露出絕望的神色，卻已是無力再掙扎。

　　若只有他，他願意從此陷溺……但九瀾呢？九瀾明明不該是這樣子的……

　　「夠了。」九瀾像是無法忍受一般地嫌惡地皺起臉。「別說守護什麼的了、聽起來很噁心呢，既然喜歡和大家一起生活，那你就回去吧，我就待在自己的實驗室裡，和你從此兩不相干。別再想把你自己的憧憬套在我身上。」

　　「我沒有！」

　　「沒有嗎？」他不屑地笑了，「從以前就一直說著想要得到我什麼的……回家吧，褚冥漾，我們是不同類型的人。」

　　「連一個機會都沒有嗎？」褚冥漾追問，「我喜歡你，是真的。為什麼你不願意試著把自己交給我看看？我願意傾全力、只為你瘋狂……」

　　九瀾向前踏了一步，彎下身來，小小的空間讓褚冥漾一陣愕然，只見對方的手已經朝他伸來。

　　「那你又是為何認為，我會喜歡你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娃兒？」

　　修長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，逼得他羞憤交織的小臉讓人一覽無遺。

　　手指主人精緻的臉上不若平時的嬉笑神情，取代而之的卻是顯而易見的輕蔑。

　　薄唇輕啟，弧度優美，卻是一聲再冰冷不過的嗤笑。

　　「褚冥漾，要想得到我，再去修煉個一百年吧。」

　　然後，褚冥漾昏了過去。

　　＋＋

　　他醒來時已經是在自己家裡臥室的床上，鬆軟的床鋪和枕頭讓他有些不適應，四周則是一片窒息般的寧靜，褚冥漾不禁淒然一笑：終於，還是回來了呢。

　　待在九瀾的實驗室太久，他都要忘了自己的家長什麼樣子了。

　　他緩慢起身、然後下床，赤裸的腳掌陷落在地毯裡，生了灰的絨毛讓他發癢。

　　褚冥漾知道，自己是不可能再見到九瀾了。

　　九瀾有許多方法能將實驗室完美藏匿，自己的尋找技術也不是特別高超，要想再次踏入實驗室，不過是天方夜譚。

　　做了像是個噩夢般的美夢，或許現在也該醒來了吧。

　　褚冥漾笑著搖搖頭，然後走出臥室。

　　九瀾、我一定會找到你，就算你會對我拳打腳踢、做上各種實驗……

　　我依然愛著你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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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的世界裡，唯一一條規則就是，不准哭。」

　　「逃跑？只有弱者才會逃跑。」

　　「有本事就抓住我吧，褚冥漾，不過我的世界可是很危險的唷？」

　　「後悔踏入這裡嗎？呵呵、你們所有人都可以走，不過一旦離去，你就失去能為我心痛的資格了。」

　　ＦＩＮ